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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王琢的目光略带担忧,倒是白子涵始终目光平静,对着他淡淡点头道谢之后就进了门里,门内的味道并不好闻,是那种消毒水混着秽物的味道,这里的窗户周围都上着铁栏杆,光从窗棂照进来,笼罩到了里面半个铁丝单人床上,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他身上穿着这里统一的蓝色病号服,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子甚至瑟缩了一下。

白子涵一步一步走近,那人的脸深深埋进了阴影里,一如他这个人已经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白子涵提了一下手已经里的袋子:

“老白干,老规矩,放在冯所那。”

背对着他的人浑身肌肉都紧绷的厉害,白子涵顿住了脚步,眼底的阴郁和愤慨在片刻之后消逝,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半晌他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那照片上是一对母子,看着七八岁的男孩儿被母亲搂在怀里笑的灿烂:

“多多就快开学了,又长高了,快130了,他很想你。”

那人伸出了手,手指上满是溃烂的痕迹,就像是一个已经腐朽的枯枝从阴影中伸出,阳光撒在他的手上,那溃烂变得更加刺眼,但是却在触及照片的那一瞬间他骤然挥手将那照片打了出去,之后那只手的颤抖更加厉害,耳边像是有无数人在叫他,吵得他想摔东西,心底的那股疯狂抑制不住,他极力的想要压制住这样的自己,连着他的嘴唇都在哆嗦:

“滚,快滚出去,出去。”

他嘶哑地喊着,脸却埋进了更深的阴影里,白子涵眼里的痛楚渐渐浮现,他将照片放在了床脚的位置,声音沉的像冰:

“就快了,你相信我,会有你们重逢的那一天。”

踏出精神病研究所的时候阳光倾泻而下,但白子涵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暖阳,身上还带着里面那沉寂阴郁又压抑的气息,这里有些人并非是自己得上的精神病,精神类药物泛滥,其危害真是比毒品还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他放下酒就离开了,他走后王琢看着副所长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周所,18间那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