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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礼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帮助晋遂川处理特区事务,已被从警詧局调到特区办公室担任总理情报官,晋遂川能在较短时间内处理好特区事务,与言礼对他的辅助有极大关系。

因为即使出身于公爵之家,从小浸淫于政治之中,晋遂川又带了一些家族心腹前来,但和言礼比起来,他也认为自己“不够细心”“不够老练”。

言礼的车停在了前庭主楼门前,他下了车,车自动导航驶入了停车库。

言礼最近这段时间比以前憔悴了不少,连晋遂川看他这样都不好意思让他加班了,说了好几次“言礼,你不用这么辛苦,看把你累成这样,我于心何安。”连和他开玩笑叫他“一美”都不敢了。

言礼最近比较沉默,面对晋遂川的关心,他也不太搭理。

进了屋,言礼在门厅处脱掉了外套,又换上拖鞋。

他看向布置温馨的客厅,曾经,夏迟会笑着跑向他,说:“你回来了。”

言礼会伸手搂住他,碰到夏迟的那一刻,心间就会不自主泛起温柔和欢喜,好像他触摸到的是一团让他开心的光和希望。

不过,夏迟一直没有回家,现在家里自是没有夏迟在。

言礼安排了人去找夏迟了,但一直没有音信。

在现在这个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地方,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而且还能对监控数据进行智能比对的时代,一直找不到一个人,简直是不合理的。

这让言礼不敢去想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难道夏迟真的遇到了危险出事了,或者就是夏迟没有回白龙城,他可能又被人逮住了会被贩卖?或者是他依然在云螭山脉里?

言礼甚至无心先去洗个澡,他上了三楼,使用脑机系统,查看这一天所有能够查看的监控的对比结果,虽然他早就设置了一旦有疑似夏迟的人出现就向他发出提醒,但这一天根本没有提醒,他依然要自己再进比对系统里查看一遍。

除此,他又一一联系了他安排下去的下属,询问他们的找人进度。

他设想了夏迟可能去的地方,例如要是被人抓住要被贩卖,所有贩卖链条,他都安排了人去排查,这些贩卖链条的证据都掌握齐全准备收网了,但依然没有夏迟的影子;又怀疑夏迟还在云螭山脉里,所以他安排了人以考察云螭山脉情况的名义,携带设备对龙颈山及周边夏迟在近期能够抵达的区域进行排查,至今依然没有收到找到人的回报,不仅如此,连可能是夏迟留下的明显的痕迹也没有找到。

依然是没有任何进展的一天,言礼几乎要绝望了。

他取下脑机头盔,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面积宽阔,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夏迟。

在这段时间里,言礼不断琢磨和反省自己,但到这个地步,反省什么也没有用了,必须找到夏迟才行。

言礼又想了想,打开通讯器,给晋遂川打了电话。

晋遂川接了电话后说:“你不是才回去?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

言礼不想听他废话,直接说道:“我有个安排。”

“安排?”晋遂川笑道,“安排什么?”

言礼说:“我想把易晨安带走?再对外发新闻,说判易晨安无罪,把他放了。”

晋遂川:“……”

第一百五七章

夏迟从龙颈山前往白龙城, 最初时,他有一股对言礼的怒气和怨气,带着这股气, 他健步如飞, 一口气走了二十几公里,饿了就吃背包里的军用压缩饼干, 渴了就用背包里的过滤水壶过滤山间的溪水喝, 身体倒不算受罪。

只是,他总是担心言礼那“刺杀杨姝琼”的惊人任务失败,死掉了, 或者即使刺杀任务成功,但人死掉了, 或者不死也受了重伤,这种担惊受怕, 让他痛苦万分, 于是一边飞快地走,一边不时要抹眼泪, 越抹眼泪越觉得言礼可恶, 又觉得人生太痛苦了,为什么他要承受这样的苦难?先是自己差点被贩卖,而父母又被人害死,结婚了,才刚体会到生活的美好, 又发现丈夫和自己结婚可能只是为了“有一个太太做掩护”, 这也就罢了, 对方还要去执行会死的任务……

虽然痛苦,夏迟倒不算迷茫, 所以继续往白龙城进发。

一路上,他能看到从龙颈山靠近云顶山一带的山火带起的黑烟,空气中似乎也带着燥热,他不知道言礼的任务做得怎么样了,他真的杀了杨姝琼?还是他没成功,他受伤了,甚至是死掉了?

他多次想要调转脚步,去消夏山后面找言礼,说不定,可以给言礼的任务帮点忙,或者是言礼受伤了,自己还能救上他,抑或是他死了,自己好歹可以给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