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不大,但足以把人叫醒。
易远的手很长,指节微微弯曲,掌心相贴的,是心脏的方向。
空调的循环风斜着往里吹,在他们身边扩散,熟悉又特别的味道蔓延开来。
是股夹杂着淡淡草药的薄荷味,浓度最高的区域在易远手腕周围。
即便纪宸不愿承认,但这两天,易远的确让他烦躁不安。是一种理智拼命远离,生理又想疯狂靠近的矛盾感。
熟悉味道有致命的吸引力,纪宸神经紧绷,机械性低头,朝着易远手腕的方向靠近。
放在胸口的手角度很怪,没有风吹过时,气味很快消散。
忐忑中夹杂着烦闷,纪宸中了蛊,连情绪都控制不来。确定易远已经睡熟,他握住手腕,缓慢靠近鼻尖。
分子运动的速率随着心跳、风速和体温的改变而持续加快,兴奋如同涨潮,达不到顶端,永不消退。
手腕即将触碰鼻尖时,易远似是被惊动,他扭动身体,强行从纪宸手中挣脱远离。
被带走的,不仅是手腕,还有求而不得的气味。
懊恼和失落的间隙,那一头的易远发出声慵懒的气音,再次转过身来。
干燥的下颌划过纪宸嘴角,梦寐以求的味道穿透鼻腔、扎向心脏,最后,连着唇边的柔软,一并收进了颈部动脉中。
比呼吸还急,比心跳更快。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