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远听话又孝顺,他小时候是我的开心果,长大后是能保护我的男子汉。但很可惜,我却不是可以听他秘密的人了。”易妈妈眼眶泛红,“小宸,你能不能把我当成妈妈,再让我感受一次,儿子和我说秘密的感觉。”
夜晚稍有凉,树叶半伴着风,拍打在玻璃窗和金属框架上,发出些清脆的声响。
风只能打在窗沿,落叶也进不来。
眼前的女人很温柔,温柔得像妈妈。
纪宸的手掌握住又张开,他缓缓说:“您能不能离开他?”
易妈妈沉默了几秒,擦干净眼角的泪痕,“孩子,在你眼里我一定很傻吧,受了这么些年的罪,简直自讨苦吃。”
“可最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现在说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纪宸一句劝服的话都说不出。
易妈妈看着他,“孩子,你心里有事。”
他没承认,但也不反驳。
易妈妈拉过他的手,拍了拍,“说出来会开心点。”
纪宸低着头,手掌下是易妈妈做的抱枕,旁边的每一条流苏,都是她亲手缝上去的。
纪宸握紧流苏,舍不得松手。
白炽灯照在茶色大理石地面,可地面很亮,纪宸睁不开眼。
“小宸,你现在这样……”
“妈。”纪宸的声音敲在心门,是努力过的隐忍。
易妈妈心口融进暖流,颤抖着指尖去拉他的手,“诶,好孩子,你到底怎么了?”
“快一个月了,你就没好起来过。”纪宸善于伪装情绪,但易妈妈看得出,他并不开心,“你总这样,妈真的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