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院区内几乎没什么人,除了偶尔出现的脚步匆匆的护士外,几乎没有见到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和他在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仿佛不太一样。

“这个点儿都在午睡呢,要再晚一会儿,才会下楼活动。”吴原连看都没看池屿一眼,直接猜出了池屿心下在想什么。

池屿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作为一名优秀警官所拥有的如此细节的洞察力吗?”

“优秀谈不上,不过是职业需要罢了,”吴原摆了摆手,“这边就是最后一个病房楼了,这里住着的……大多都是些情况比较严重的病人。”

池屿站在病房楼下,视线顺着楼层,往上抬了抬头。

每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窗户,反着光的玻璃内,隐隐可见被焊死了钢筋一样的防盗窗。

灰白色的墙皮,在湛蓝的天空之下也不显生机。

更何况深秋的树,一片萧条,更不见费尽心思所做出来的绿化设计,原本想要展示出来的那种人文与朝气。

明明在刚进来时,还能感受到院区在环境设计上,一直努力想要传达给病人和家属一种:请相信我们、我们是专业的、我们包容且治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信念感。

可是当真的走到这里时,看着那威严肃穆、有着历史年代感的病房楼,还有那被时间长河冲刷过后、掉了色且泛着旧的铜色大字,那种普通人心底对精神病院的畏惧与恐慌,还是不由自主的往上泛。

像一座牢笼,像四四方方的盒子,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这里没有一个是正常人、这里全部都是精神病。

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窒息。

更何况,这里往往住着的,都是你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