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准语气平和,总是给人一种永远保持理性和克制的淡然感,“如果是两年前,我会认为、‘是’。”

“但是现在,不会了,”江准的视线很沉,语气平静,却带着万分的坚定和不容置喙,“我只要他好。”

不论是趁虚而入也好、还是手段卑劣也罢,那些虚妄的道德准则和伦理枷锁根本不重要。

只要你在、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我只想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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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乐的探查手术被安排在第二日上午,付弦已经前往车站将陶乐的父亲接了过来,陶乐家算得上是老年得子,父母年岁已高,且四世同堂、上有老下有小的,陶乐的母亲还要留在老家,照顾两位耄耋老人和垂髫孩童,实在脱不开身前来照料陶乐。

大家本想都留在医院,看看哪里能用得上的、搭把手帮帮忙什么的,更想陪着陶乐聊聊天,怕陶乐自己面对噩耗无法排解,怕他一时想不开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无奈陶乐不愿,好说歹说劝了半天,始终坚持让大家回基地着手训练的事,不愿意让任何人留下。

池屿表示理解。

一个下半身瘫痪在床的病人,所痛苦的不仅仅是此生有可能再也无法站立。

更是他无法言说、无处可放的自尊。

没有人愿意让曾经朝夕相处的队友、看到自己最不堪的模样。

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向好说话、不爱发表意见、口头禅尝尝是‘随便’、‘都行’的劳斯,在此事上却是万分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