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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默了默,走到面上没什么血色的母亲身边:“娘,和离吧。”

“阿清!”他娘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生怕他的话被外人听见,费力地抬着刚接回去的胳膊,试图捂住他的嘴,“说不得……说不得啊!”

阿清的唇蹭过母亲染上苦涩药味的手指,乖顺地闭上了嘴。

他喃喃:“好,不说。”

阿清晓得,说了也是白说。

待从医馆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阿清将母亲送回家,拿出了贺作峰给的银票。

“收好了。”他将银票保管得很好,上面的褶皱都只有一条,“有人上门要债,就直接把钱给他们。”

赌场要债的人比他爹狠,拿不出钱,他娘的胳膊可不止脱臼这么简单。

他娘没去看银票的面额,急急道:“你……这就要回去了?”

“我得赚钱。”阿清面无表情地起身,看了眼自己带回来的包裹,没伸手拿,“娘,我得赚钱啊。”

他娘浑身一震,双目垂泪,说不出话了。

阿清想要笑一笑,但是唇角勾起的时候,牵扯到面颊上的伤痕,痛得他眼前雾蒙蒙一片,皆是水汽。

阿清连夜回了饭店,没惊动经理,也没有惊动旁的服务生。

他脸上有伤,又缺钱不能不上班,只能拿面纱遮住半张脸。

好在,阿清运气不错,有熟客醉醺醺地寻上来。

按理说,现下平安饭店的服务生可以不做卖笑的生意,但阿清手头实在是紧,犹豫片刻,便将人引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