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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屋中有男人时,阿清从来都睡不着。

谁叫来饭店的客人,各个都心怀不轨呢?

但贺作峰不一样。

阿清失去意识前,想到的最后一件事,不是贺作峰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而是自己睁眼的时候,耳朵会不会被念叨聋了。

至于自轻自贱,想要把贺作峰气走的话,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

——啪!

一朵灯花悄悄炸开。

阿清的屋内有电灯,但他今日面上有伤,且光影昏暗时,做见不得人的事,能更好地麻痹自己沉浸在腌臜的情欲里,就没开。

贺作峰的话戛然而止。

男人看了眼烛台,方才想起夜已深,不由怔住。

他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见到阿清与熟客厮混的模样以后,还会赶回来,同阿清讲大道理。

贺作峰的面上浮现出转瞬即逝的茫然。

他连为自家弟弟的婚姻着想,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忘记了。

“阿清。”贺作峰忍不住低声唤着阿清的名字,舌尖若即若离地蹭过上颚。

这个名字简单到了不像是个名字的地步。

阿清一路走来,早把真正的自己丢在了来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