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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多想想你的处境?”方伊池心疼地抓住他的手,“阿清——”

方伊池说到这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总不能劝阿清放弃自己的身生母亲,做不孝不悌之徒吧?

方伊池只能苦着脸说:“要不,你想想法子,把你爹撵出四九城?”

“我爹走了,我娘也会跟着去的。”阿清拿筷子尖儿戳骨碟里的半片白菜叶子,苦笑不已,“她跟了我爹半辈子,哪里是我爹人不见了,她就会老老实实跟我过日子了?”

“……我爹啊,早就拿捏了这一点!你且看着,若是真到了那个境地,我爹就算走,也在外头情等着呢,保准是我娘在哪儿,他跟到哪儿!”

“那你可得把钱把持得紧些。”方伊池退而求其次,“他盯着你娘,还不是为了你手里头的钱?”

阿清长叹:“我是把持得紧,从未给他过半个子儿!可我不能不给我娘啊。”

于是乎,话说来说去,进死胡同了。

方伊池将一双筷子咬得咯吱咯吱响,愁得比自家妹妹折腾事时,还要揪心。

“行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观阿清,倒是坦然,用筷子烫了薄薄的肉片,再蘸上韭菜花,美滋滋地吃了几口,“吃你的吧。”

“我都替你急死了!”方伊池气结,“饭店的事也是……我先前就同你说,要你当平安饭店的经理,你给我扯没意义……这回你就听我的,甭管有没有意义,先把名头占了!”

阿清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应了,将本该塞进嘴里的烫羊肉放在方伊池面前的骨碟里:“得嘞方老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伊池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红着脸低下头:“再说,我就要和你翻扯了!”

“不说,不说。”阿清端起面前的茶盏,虚虚一晃,“以茶代酒,敬您嘞。”

方伊池喝了这盏茶,搁在桌子下的腿挨着阿清气呼呼地晃了几下,看似恼火,实则亲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