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兀地一僵,血色爬上耳根。
“什么声儿啊?”方伊池也听见了,但不等阿清解释,视线下移,了然道,“脚环呀……哎呀!阿清啊,你脑袋都开瓢了,还打扮什么?!定是经理又欺负你……我都让你做经理了,你还留着那个人干嘛?”
急吼吼的方伊池翻来覆去,嘴里倒豆子似的,就是那么几句话。
阿清恍恍惚惚地下了楼,随着方伊池上了汽车,待安生坐下,才以手按着心口,缓缓平复心绪。
他晓得,方伊池是为自己好,但、但……他腿芯塞着铃铛啊!
阿清的神情变了又变,哄着气鼓鼓的方伊池的同时,心惊胆战地想,弄湿自己的旗袍也就罢了,若是弄湿了车座,那……那才是真的丢人呐!
好在,车开得平稳,阿清悬着的心在下车时没瞥见水痕后,重重地砸落下来。
他依着方伊池的话,进了医院,老老实实地又给医生看了看后脑勺上的伤。
不一样的医生,说出口的倒还是那些话。
方伊池听得认真,还掉了几滴泪,等贺家的六爷寻来,方才松开握着阿清腕子的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病房。
阿清彻底放松下来,瘫在空无一人的病房里,红着脸琢磨,现在是不是拔出铃铛的好时机。
方伊池不在,医生不在……
拔!
阿清咬牙直起腰,窸窸窣窣地卷起裙摆,手刚放在内裤边上,门把手就发出了磨牙般的声响。
他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扯下裙摆,再抬头时,不期然撞上了贺作峰晦暗不明的目光。
这下可好,铃铛没动,含着铃铛的花芯哆嗦着翕动了起来。
那毕竟是靠手指就把他折腾得流水的男人,阿清心怀畏惧,正想着如何开口,腿根间兀地传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