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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作峰动了动,放在怀中的那个被帕子包裹的缅铃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贺作峰一瞬间被铃声带回了病房——

阿清歪在他的怀里,瞪着湿漉漉的眼睛,不甘与愤怒全写在面上。

贺作峰如坐针毡。

他不觉得羞愧,也不觉得难堪,他……甚至还想继续把阿清拉进怀里,逼着他露出同样的神情,徒劳地挣扎,最后泄气地沉溺在情欲里。

贺作峰想得眼底泛起一层细细的红血丝,喘息也逐渐加重。

他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在那档子事上,不同常人。

他想控制阿清,想强迫阿清,想……

“啧。”贺作峰以手扶额,扭身吹了吹冷风。

余光里,祖烈正揣着手,缩在灯笼下转圈圈。

贺作峰敛去心底的躁动,坐上了轮椅。

“四爷!”祖烈循声抬头,乐呵呵地凑上来,“时候不早了,您是直接歇息,还是用点夜宵再歇下?”

贺作峰说:“直接歇下吧。”

他由着祖烈将自己往卧房推,路过弟弟住的院子时,远远地望了一眼:“老六回家了吗?”

祖烈摇头:“没问呢!”

贺作峰顿了顿:“等会儿去打听打听。”

“好嘞。”祖烈不疑有他,“不过四爷,我估摸着,六爷是回来了。”

“……您忘啦?他上协和接方老板,还是您让我去报的信呢。”

贺作峰当然记得。

那时,他怕阿清动歪心思,走错路,催着祖烈将贺作舟叫来协和,轻轻松松地哄走了被蒙在鼓里的方伊池。

正想着,深院里亮起一盏暗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