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将风帽摘下,露出一张透着红潮的脸:“您不信这些,我还信呢!”
阿清是真的生气。
他的确算不上虔诚的信徒,可也有尊重敬畏之心,至于身上的这套衣服……哪能乱翻啊!
连平安饭店的经理瞧见,都会小心翼翼地捧着,不敢弄脏,怎么到了贺四爷这儿,想掀就掀?!
贺作峰默不作声地听阿清发了通脾气,终是缓了手上的动作。
男人拿帕子擦拭湿漉漉的手指,从善如流地点头:“那就脱了吧。”
阿清愣了愣:“什么?”
“脱了。”贺作峰的怒火消下去一些,说话的语气也就平和了很多,“你敬着这身衣服,我让人清理干净,再焚香熏烤便是。”
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倒像是叫阿清脱光,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那我穿什么啊?”阿清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因着他猜得到,贺作峰会答什么。
果不其然,贺家的四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重新坐回到轮椅上:“不穿。”
……去你的不穿!
要不是面前的人是贺作峰,阿清的脚保准已经踹向了男人曾经受过伤的膝盖。
他才不管什么胜之武不武的事。
他气着呢!
可惜阿清再气,也没有用。
贺作峰心里盘算的事,天塌下来,也耽误不得。
“你不想在这里脱,那就去饭店脱。”贺作峰好整以暇地转了转轮椅,“也可以去贺家脱。”
那么多水,总要弄出来。
贺作峰心里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阿清听了,指不定要如何指着他的鼻子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