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清即便目不能视,也猜到了发生的一切。
他到底没见过血,虽不至于对贺作峰产生畏惧的心思,也着实是吓着了,加之脑后受了两次重击,刚上车,人就失去了意识。
开车的祖烈亦闻见了贺四爷身上浓浓的血腥气:“四爷,您这是……”
“叫两个人把沈文毅从饭店里抬出来。”贺作峰一眨不眨地盯着阿清苍白的脸,“别叫他死了。”
祖烈连忙应下:“四爷……”
“是我的错。”贺作峰冷不丁开口,“在家中困了多年,我竟忘了,沈文毅这样的人,但凡不取他性命,就会成为无穷的祸患。”
“四爷,怎么能是你的错呢?”祖烈忙不迭地安慰,“您先前对沈文毅出手,废了他们家的生意,也是想替清少爷出气, 这……这谁知道,沈文毅竟……”
“不,是我的错。”贺作峰的头重重地砸在了阿清的颈窝里。
他该想到的,他什么都该想到的。
是太平日子过久了,磋磨了他的锐气。
贺作峰痛得整个胸腔都跟着震颤,灼热的唇紧紧地贴在阿清的颈侧,感受着虚弱的脉搏,四肢百骸都泛起了寒意。
他种下的因,却让阿清尝了果。
他罪无可赦。
汽车很快停在了医院门前。
贺作峰再次将阿清打横抱起。
男人腿脚不便,跑得略有些不稳,跟上来的祖烈要紧牙关才没让眼泪流出来,只一个劲儿地喃喃:“四爷,您别急,看了大夫就好了。”
“嗯,看了大夫就好了。”贺作峰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低沉。
待医生来,确认阿清性命无虞,他没有第一时间松一口气,而是在祖烈震惊的目光里,说要立刻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