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连贺四爷都瞧不上他呢?
阿清裹着皮子,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平安饭店。
他跌跌撞撞地上楼,没遇上什么人,唯一碰上的,还是个宿醉刚起,比他还不清醒的服务生。
那服务生歪在楼梯前,半张脸被昏沉的光染得欲色满满。
“阿清哥。”服务生还年轻,笑起来,眉宇间浮现的青涩触目惊心。
阿清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恐惧眨眼间充斥了心房。
在贺作峰的眼里,他是否也是这样的人呢?
……是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阿清脚步虚浮地冲回房间,将身上的皮子扯掉,又胡乱脱下了漂亮的旗袍。
瑞福祥,瑞福祥。
他才不要穿什么瑞福祥!
阿清寻了自己的旧衣服,囫囵套在身上还不算完,又冲到梳妆镜前,胡乱将脸洗干净。
哗啦啦——
冰冷的水冻得他浑身发抖。阿清直起了身子,踉跄着走到窗户边。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并未透风。
他又跑到房门前,结果房门和窗户一样,不仅风透不进来,屋内的暖意也钻不出去。
阿清后知后觉地抱起胳膊,猛地后退了几步,指尖上悬着的水珠融在衣料上,化为一朵又一朵小小的灰色水花。
那寒意是从他的骨缝里渗出去,无论他裹多少衣服,都无济于事。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阿清自言自语,苦笑着将手缩进袖笼。
红彤彤的指甲与破旧的衣服格格不入,他暂时不想看见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