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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偏偏选择用这种方式将他留下呢?

“四爷……四爷?!”

眼睁睁看着贺作峰被阿清扇了一巴掌的祖烈,吓得头皮都要炸了。

他先是小跑着将眼镜从地上拾起来,然后战战兢兢地送到贺作峰的面前:“四爷,车……车要开了,您……您不追吗?”

祖烈看着逐渐上满人的火车,心急如焚:“我查了,这车……这车终点站在金陵呢!中间不知道多少站,清少爷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祖烈越说越急,看着贺作峰捂着脸颊,默不作声地将眼镜重新带回鼻梁上,恨不能自个儿冲上车,将阿清从火车上拽下来。

“四爷!”

祖烈在火车的车门即将关上前,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贺作峰却只是平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仰起头,望着“哐当哐当”作响的火车,一点一点地抿紧了唇。

……他错了吗?

贺作峰摸着被扇以后发烫的脸颊,麻木地想,阿清还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他不仅错了,他还是个为了将阿清留在身边,不择手段的混蛋。

贺作峰宛若行尸走肉,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车上,重重地摔上了车门。

他的的确确是个混蛋。

贺作峰头一回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一直知道……他一直知道!

他在与阿清亲近的时候,一直在恶劣地调教着那具本就敏感的身子。

贺作峰自欺欺人地将一切都归结于情难自已,可现在阿清残忍地撕碎了他伪善的假面。

他哪里是情难自已?

他是自卑,他是卑劣,他是不堪……

他明知道,自己在发现阿清是个能生的男子以后,有多开心——贺作峰对后嗣没有半点期待,也不在乎阿清是否能留下他们二人的孩子——他在乎的,是能生的男子浸染情欲后,就再难抽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