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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不是注定了姻缘不顺的命数啊?

祖烈想得头疼欲裂,本就睡不着,又听见院儿中,大半夜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一股热气当即从脚心直蹿头顶。

他摸黑拎起搁在屋门后,用来拨弄炭火的火钳。

“呔,是谁!”

祖烈白天跟了一天送神的队伍,说话都带了唱戏的味儿,甚至想攥着火钳子,原地转个圈。

于是乎,被冷风吹得酒醒了大半的贺作峰,抬眸就见跟着自己的下人,裹着外套,一副跳大神的模样,额角重新突突地跳起来,头更痛了。

“嗐,是四爷啊?”

昏暗的灯火映出了贺作峰的身形。

祖烈定睛一看,登时将火钳子抛在了脑后,三步并两步,上前扶住了贺作峰的手臂:“四爷,您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歇在六爷的院儿里吗?”

“他刚成婚。”贺作峰用手指轻轻地按压着眉心,没有将贺作舟喝醉后说出的话,讲给祖烈听——喝酒喝不过媳妇儿,在贺作峰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同样一件事,怕是落在贺老六的身上,就是天塌地陷的惨剧了。

祖烈似有所悟:“是了,六爷刚成婚。”

刚成婚,那必然是干柴烈火,蜜里调油,无论遇上什么事儿,都不愿意分开的。

“唉。”祖烈念及此,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身边的四爷,“四爷,您——”

摇曳的灯光下,贺作峰深邃的眉眼蒙上了细碎的阴翳。

祖烈到嘴的话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