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想了想,没有点头。
倒不是不想教,而是如何教,谁来教,在这个行当里,都有说法。
“你且等等。”班主安抚阿清,“即便是想学,我也得给你找个好师父……你也得去拜师敬茶不是?”
继而诚恳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苗子,还有底子。即便练不出童子功,从现在开始,认真学起来,想来也是不差的。”
班主说到这儿,眼珠子一转,顺手扯了个戏子到身前:“今儿个排什么戏?”
上了妆的戏子笑嘻嘻地答:“怕是您瞧不上的淫词艳曲。”
“话说八道……”班主笑骂,“说正经的呢!”
“喏,”戏子又笑起来,盯着阿清说了实话,“还能是什么呀?《十八摸》。”
班主抬手作势要打人。
戏子连忙求饶:“哎呦,是《红鬃烈马》,《红鬃烈马》!我……我开玩笑呢!”
“开玩笑开到我的头上来了……”班主笑骂,“别吓着咱们的小观音!”
阿清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闹剧,心情颇好地摇头。
他看得出来,这个戏班子的氛围是真的好,班主看似在发脾气,不过是和自己的戏园子里的角儿调笑罢了。
这样的氛围,甚至比四九城里的平安饭店要强。
……他们的经理,可势力着呢!
但现在经理也不算是经理了。
阿清心里的念头转了又转,想到有好友方伊池的撑腰,他在饭店的话语权,已经无人能及,登时生出点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