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阿清?”
贺作峰的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阿清神情恍惚地凑过去,被吻住的时候,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他还没有回过神,贺四爷就先吓住了。
“是我……是我要娶你。”贺作峰手忙脚乱地擦拭着阿清脸上的泪。
贺作峰知道阿清有心病。
而心病还需要心药医。他原本以为,自己看出了阿清的松动,只要再推阿清一把,感情就能水到渠成,谁曾想,不过是稍稍强势了一下,阿清这样甚少掉眼泪的人,就无声地哭了出来。
贺作峰的心紧跟着痛苦地抽缩起来:“阿清,别哭。”
阿清吸了吸鼻子,情绪渐渐平复。
贺作峰没有继续提成婚的事,他也没有继续问,而是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继续……”阿清闷声闷气道,“我还……还没够。”
话虽如此,贺作峰再提枪上阵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弄疼了他,也不敢用力撞,最后在腔室内射了一回,就说什么都不继续了。
“睡吧。”贺四爷怜惜地搂着阿清,手指在他湿漉漉的后颈上轻柔地按压。
阿清缓缓地眨动着眼睛,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又似乎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刚蒙蒙亮。
阿清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幽灵似的翻过熟睡的贺作峰,连衣裳都不穿,赤足走到书桌边,咬牙拿起钢笔,先是在纸上写了一个“清”字,然后咬着笔杆,抬起头苦思冥想。
一轮明月悬在天边,要坠不坠,清辉幽幽铺洒在天边。
阿清心头微动,在“清”前,加了个“月”字。
但光“月”,还不够。
阿清低下头,看见贺四爷的桌子上,铺了好几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