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之忍俊不禁:“长生,醒醒。”
凤长生一把抱住了商靖之的脖颈,嗓音黏黏糊糊:“我喜欢与靖之接吻,喜欢得不得了。”
话音落地,他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善于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了。
以前,他再喜欢什么,都不会宣之于口。
生怕得不到,生怕被责骂。
多亏商靖之,他几乎是脱胎换骨了。
只他何时方能直面流言蜚语,直面不顾他死活的双亲?
双亲倘若知晓他与商靖之过从甚密,他甚至打算委身于商靖之会作何想?
会骂他不要脸,全无读书人的傲骨,以色侍人么?
会骂他再次为凤家抹黑,该当被掐死于襁褓么?
不论如何,他已打定主意了。
闻言,商靖之情难自已,放下八角亭周遭的竹帘,吻上了凤长生的唇瓣。
这吻格外缱绻,凤长生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还能听见鸟鸣,闻得杏花香。
杏花教他想起了杏榜,他一举夺魁,得了会元。
商靖之曾问他是否愿意参加殿试,被他拒绝了,至今他亦不后悔。
须臾,他什么都想不得了,只能想着商靖之,感受着商靖之所赠予他的难以描摹的欢喜。
接吻已是极乐,不知与商靖之交.欢是何等滋味?
他是否会怀上商靖之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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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端了食案来,见竹帘紧闭,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良久,竹帘重新被卷了起来,他家将军命他将膳食端上来。
他领命进了八角亭,却见那凤公子将面孔埋在了他家将军腰腹上,一双耳朵与后颈不可避免地暴露了,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家将军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从十岁起,便跟着他家将军了,从未见过他家将军与旁人亲昵至斯。
他家将军曾有过三次婚约,这府中曾挂满喜花、红绸,贴满红双喜。
只可惜,前两任准将军夫人不幸病故,第三任准将军夫人逃婚了。
他家将军心善,非但并未追究,还向雷霆震怒的陛下求了情。
三任准将军夫人都不曾踏足过这镇国将军府,凤公子是第一个被他家将军带回来的,且他家将军对凤公子处处上心。
不知这凤公子会不会有一日害怕得跑了?他家将军派他照顾凤公子,他定要替他家将军将凤公子看紧了。
商靖之只瞧了春雨一眼,便看出了春雨的想法。
春雨自是为他着想,但他并不愿困着凤长生。
凤长生倘若要走,即使他万般不舍,亦会放凤长生离开。
不过春雨十之八.九是多虑了,看凤长生这股子黏糊劲,哪里有要走的迹象?
凤长生缓过气,一抬起首来,便瞧见了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