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生立于原地,目送商靖之。
待得瞧不见商靖之了,他情不自禁地追了上去。
商靖之唯恐自己走不得,即便听见了凤长生的足音,亦未回过首去。
他出了镇国将军府,上了高头大马,马鞭一抽,疾驰而去。
凤长生明知自己追不上商靖之,仍不肯停。
不慎一踉跄,他重重地跌倒在地。
他拼命地仰起首,全然不见商靖之的踪影。
自从他被商靖之抱回镇国将军府后,这是他第一次与商靖之分离。
他难受得想哭,便当真哭了出来。
忽有一人将他扶了起来,他惊喜地道:“靖之。”
一看才知,来者并非商靖之,却是商靖之指派了照顾他的春雨。
其实,大多时候是由商靖之亲自照顾他的,春雨不常出现。
春雨拍了拍凤长生的衣衫,安慰道:“将军定会早日凯旋。”
凤长生颔了颔首:“嗯,靖之定会早日凯旋。”
这几日的颠.鸾.倒.凤为凤长生印上了一身斑驳。
沐浴之际,凤长生细细抚.摸着这些斑驳,想象着当时的情形,不由浑身发烫。
在他心悦于商靖之之前,他对于云.雨之事并无多大兴致。
在他心悦于商靖之之后,他对于云.雨之事的兴致与日俱增,尤其是初试云.雨之后。
不过他不常抚慰自己,因为他并非商靖之,且远不及商靖之。
商靖之启程后的第二日,他收到了来自于商靖之的书信。
其上是一手草书,颇为简略:安好,勿念。靖之上。
他摩挲着书信,不禁傻笑。
良久后,他才铺纸研墨写了回信:我亦安好,只甚是思念靖之。长生上。
这之后,他每日都会收到来自商靖之的书信。
然而,半月后,书信越来越少,想必商靖之已至前线,无暇他顾。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斑驳褪尽,午夜梦回,他甚至觉得自己与商靖之的情.事仅是他的一场春.梦。
每当此时,他便会点上红烛,将商靖之穿过的那身喜服抱于怀中。
有时,他只是发怔、哭泣。
有时,他却会将喜服弄得一塌糊涂。
白日里,他将镇国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得闲了,还会去“春水堂”帮忙。
凤招娣知晓商靖之出征了,且前线战事吃紧。
她曾向凤长生提及过商靖之一回,凤长生竟是哭了出来。
后来,她便不敢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