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了,呛的咳嗽的厉害,拍了片子,应该问题不大。”
这一晚终于平静的过去了,早上季驰到了医生的办公室,舒洺彦的片子出来了,肺上没什么问题,就是支气管有些慢性的炎症,这也是为什么昨天一呛灰就连连咳嗽的原因,这个问题没必要住院,上午医生就开了出院单。
至于腰上和骶骨处也没什么多余的办法,回去养就好了,季驰一直等到宋成彬那货做完了手术才带着舒洺彦回家。
周二那天晚上季驰挺犹豫的,他想带舒洺彦去公司,但是毕竟那人都已经拒绝过一次了,他也不好让他为难,舒洺彦晚上有看书的习惯,他不喜欢在床上,所以就用了主卧中连着的那个书房,暖色护眼的灯光打在他淡白色的家居服上,洗的干干净净的地瓜就趴在那人的拖鞋上,只是现在太大只,只有两只爪子能趴在上面,这个画面恬淡,超然,宁静又美好。
端着热牛奶的季驰站在门口看着他盯着书本专注的神情,心里被一种满足的情绪所填满,他告诉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似乎没有必要向全世界昭告舒洺彦回到了他的身边,日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只要舒洺彦开心,他就没有问题。
舒洺彦看书有做标记的习惯,他下意识在桌在上摸索想要找到右手边放着的笔,但是却摸了一个空,这才回神儿这不是在家里,桌子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支笔,他下意识拉开了一边的抽屉,却在看见里面那支笔的时候顿下了手。
季驰看见他打开抽屉站直了身子,抬步进去,目光一紧,半晌舒洺彦从里面拿出了那只不能更熟悉的钢笔,这一对笔正是他临走之前留季驰的贺礼,也是当时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再没有找到舒洺彦的那段时间里,季驰不知道看了这对笔多少次,他将牛奶放在了桌子上,绕到了舒洺彦的身后,轻轻附身,趴在了他的身后的椅背上。看着舒洺彦盯着那笔的目光有些心酸,他不愿意去想那人留下钢笔作为贺礼时候的心情,他从后面轻轻圈住了舒洺彦的脖子,歪头趴在了他的肩膀上,灼热的气息就这样直接喷洒在了舒洺彦的脖颈边:
“彦哥,对不起。”
舒洺彦神色松散下来,抬手轻轻拍了拍季驰搂着他的手臂,话语温润含笑,带着他对季驰独有的纵容和宠溺:
“原谅你了。”
一句话让季驰又窝心又心酸,眼睛莫名的有些发热:
“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彦哥太好说话了吧?”
男人轻笑的声音传来,季驰都能感受到他胸膛轻微的震动:
“我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
季驰一起身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在带舒洺彦回来之前他承认他在布置房间的时候有些小心机,就比如这个书房中的双人休息躺椅,宽大舒适,两个人躺正合适,他将人搂到自己的怀里,点了点他手里的笔:
“这两支笔十年前我好像就见到过,是什么来历?”
舒洺彦垂下眼眸,手轻轻抚摸过那两只已经明显有了岁月痕迹的钢笔:
“这是我父母结婚的时候我爷爷给他们新婚夫妻买的,在当年算是比较名贵了,我母亲去世之后我父亲就一直收着这两只钢笔,再后来就到了我的手上。”
季驰以为是他早年买的,没想到还有这一份来历,舒洺彦在身边珍惜地带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用来当做了他和别人订婚的贺礼,舒洺彦及时地拍了拍他:
“你可别掉金豆豆啊。”
一句话让季驰生生把那股酸涩感给忍了回去:
“我是刁掉金豆豆的人吗?等回头我找两块儿上好的檀木做一个盒子,装这两支笔怎么样?以后这就是咱们家的传家宝了,等云小波以后结婚了传给他。”
舒洺彦有些好笑,这人还真是把小波当儿子了:
“行,听你的,小波最近也要忙起来了,好像是有一个实习的课题要到医院去,不过要自己找医院,这段时间怕是要忙了。”
季驰晃着腿一刻都消停不下来:
“自己找?老师不给介绍吗?”
“这个课题好像并不是强制性的,也看个人吧,他是想去医院多看看的,且让他找吧。”
季驰开口:
“我说舒老师,小波可是我儿子,要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直接和我说,好歹我也打拼了这么多年,疏通个关系找个实习的事儿还是说的上话的,再说这也不是丢人的事儿,现在这做父母的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嘛 。”
季总这一番言语没有个十几二十年为人父母的经验都说不出来,一番语重心长,舒洺彦都好笑又诧异地转过了头看他:
“小池现在为人父母都这么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