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试着把那缕头发勾过来,但盛遇好像用手指缠绕了好几圈,她根本拉不动。
今天的他睡得格外沉,身体安稳起伏着,一头黑发浓密柔软,乖巧得一塌糊涂。
如果再用力一点就会把他弄醒,她不太愿意。
于是乎,她只能任由他拽着她的头发,把身子往后仰,贴近了他的桌面。
窗外阳光正亮眼,许听芜抽出左手轻轻把窗帘拉上些许,挡住映照在他脸颊上的光线。
她的动作轻柔缓慢,无声无息,谁也不知道这里悄然发生的变化。
不知道睡眠是不是可以传染,还是真的因为语文老师上课过于催眠,语文课上到中间,教室里倒下大半。
连上课向来清醒的许听芜都打起了瞌睡。
但她现在处境格外艰难,因为盛遇勾着她的头发,她只能僵硬地靠坐着,脖子酸得不行。
她捧着卷子,努力注视上面的题目,然后……眼前渐渐出现了重影,她用力眨了下眼睛,让自己清醒。
时间安稳流淌,风吹云散,撩起窗帘的一角,在某一刻光线遍洒,盛遇轻颤着长睫,终于睁开了双眼。
刺眼的阳光下,他一双狭长微扬的眸还迷蒙着,本能地皱起眉,表达被弄醒的不满。
右手手指上传来了一顿一顿地拉扯的感觉,那正是把他扰醒的始作俑者。
他凝眉看去,右手食指缠着一小缕乌黑柔软的发丝。
而头发的主人,本来端正的坐姿正逐渐变得倾斜,脑袋小鸡啄米似的往下点。
盛遇眨了眨眼,混沌的大脑这才倒带般回放他睡觉前偷偷勾住她头发的事实。
他松开了动作,在那一刻,已经困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许听芜失去了束缚,脑袋一点一点往旁边的窗台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