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里面黑漆漆一片,方形的窗口没有一丝亮光透出。
许是酒精糊住了他的脑子,裴宴时完全忘了身为消防员的秦炽这会儿有住在营地的可能。他想的是,这个时间点,秦炽肯定睡了。
秦炽从小就深受他父亲秦勤方方面面的影响,作息也是如此,每晚十点准时关灯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几乎雷打不动。
如今秦炽跟他父亲一样,成了消防员,这习惯估计得焊在身上了。
裴宴时了解归了解,没用,因为他缺德。
这不,眨眼工夫,他已经从旁边的西府海棠树丛下,拾了颗石子。
他以前没少干这事儿。
还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智能手机还没兴起,有很长一段时光,裴宴时和秦炽之间的通讯方式都很原始。
通常情况下,他俩之间都靠喊;但裴宴时从小欠惯了,秦炽经常被他气个半死,一生气,秦炽就给他吃闭门羹,偏偏裴宴时一点儿要收敛的自觉都没有,老虎头上敢拔毛,每每都顺手抓一把石子,一个接一个往秦炽窗户上扔,扔到里面的人应他为止。
这种习惯在光阴里藏了十几年,这会儿极其自然地冒了出来。
只见裴宴时掂了掂手里捡起的那颗石子,瞄好准头。
下一秒,石子击中秦炽的窗户。
咚一声,脆生生的。
阁楼里没动静。
裴宴时又扔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