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用完了剩下的两管胶卷。
只是因为刚才那出小插曲,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各怀心事。
俩孩子生活到快十六岁,也不是多没见过世面,但在两性情感方面,认知和体验的确是相对匮乏的。
小学时候,他们和同龄孩童一样,都还在丢沙包、斗鸡,懵懵懂懂不开情窦;到了初中,学校纪律抓得严,尤其是早恋,更是杜绝。周围不论是谁产生点知慕少艾的心思,都是能藏则藏,别说男生和男生谈恋爱,就是男女生,也难见着凑对走的。
所以插进来这么一桩突发性表白事件,俩孩子的世界观都倍受冲击。
秦炽只觉得震惊,震惊之余还有点儿不理解。
就见人在那堆雪人,就能看上一个人了?什么眼神,什么企图哪?简直有病。
秦炽不知道裴宴时怎么想的,不过见裴宴时之后总是一副神不附体的样子,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裴宴时是被这事儿给惊懵了。
他那会儿还不知道,这个冬天,这一天,这么一件小事儿,在裴宴时心里掀起了怎样的狂风巨浪。
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每每被裴宴时一两句话带向尴尬微妙氛围的情景,其实都是那个少年心动的种子在生根发芽,即将破土而出的危险预兆。
他更不知道,他曾一度嫌弃的,来自裴宴时的黏糊、讨好、卖乖、撒娇……在那天之后,被旷若发蒙又辗转反侧的裴宴时,在心里悄悄地命了名。
原来它叫做——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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