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炽冷冷地回看他。
裴宴时还是笑着,倏然伸手折了一枝身侧的海棠花,他指尖捻住海棠花短短的枝丫,对准秦炽的方向,轻轻吹了一口。
在他想象中,他一吹,那浅粉色的海棠花瓣便会纷纷飘落,然后朝着秦炽的方向,飘个几公分的距离。
也当做今晚被掐断的告白的继续。
然而,这般浪漫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裴宴时于是鼓着腮帮子又吹了两口。
很显然,不是什么花花草草都具备蒲公英那样的轻盈。
花瓣一片未落,倒是依稀听到远方的一声砰响。
他蓦然抬头望去,是秦炽把窗户关上了。
“……”
那天之后,秦炽时不时会想起这一幕。
想起裴宴时站在长巷的一个拐角处,折一枝海棠,努力想要把花瓣吹向自己的样子。
有点愣,有点憨。
不过,他想,怎么也好过那个一想起就让人通体躁闷的吻。
裴宴时就不是个听话的人,秦炽让他回去冷静,让他想清楚,但他还是动不动就跑来秦炽班上找人。在秦炽满心烦躁地斥他时,他就厚颜无耻地说“在想了在想了”。
好几次放学后,他跟着秦炽,嘟嘟囔囔地说自己最近睡眠质量堪忧,如果能睡秦炽家的床,他一定能睡个好觉做上好梦巴拉巴拉。
秦炽信他个鬼,家门依旧不对他开放。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五月下旬。
罗姨发现裴宴时有一段日子没来她这儿吃饭了,问秦炽怎么回事儿,秦炽随口扯了个裴宴时想多陪陪吴叔的借口。
罗姨觉得多陪长辈是好事儿,但也不差过来吃顿饭的时间,让秦炽放学了叫上裴宴时一起回来,她给做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