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站在他身后,自动忽略他话里的讽刺意味:“既然你也觉得我深更半夜跑过来辛苦,不如……”
他话说得慢,秦炽侧过头来,直接接上了:“不如什么?不如给你当代驾送你回去?还是不如给你留个床位?”
裴宴时扬了扬眉,笑了:“我建议是后者。”
秦炽没搭理他,握住把手,推门进了屋。
秦炽的手一直搭着门框,留下的缝隙不足以令裴宴时跟进去。
但他也没完全把门合上。
他在门内站了会儿,垂眸看着和他相距不过一米站于门外的裴宴时。
他有注意到,裴宴时刚才起身时,脚下是打飘的。
人民公仆这职业有一点不太好,路上见到一只病猫,都会忍不住施以援手,看到个醉鬼,下意识也会想,万一一不小心落个水、撞个车、触个电什么的,隔天还得上社会新闻。
秦炽并不想看到方行董事长因醉酒人没了的新闻。
他眉宇轻皱,有些烦闷地问面前这人:“喝了多少?”
裴宴时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稍愣了下,才说:“不多。”
顺便还比了个手势。
“……”
秦炽看着他竖在自己面前的那根食指:“一斤?”
“差不多吧。”
裴宴时看着秦炽默然不语的样子:“你这是生气了?”
秦炽:“我他妈是无语。”
“无语也是生气,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
“……”秦炽懒得纠正他了。
裴宴时又说:“我酒量不错,这些年练出来了。这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