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医药箱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后,他拽了条沙发上的薄毯披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撩起自己左腿的裤脚,慢慢地,一直捋到膝盖处。
一片鲜血横流,裤子也被染脏了。
秦炽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裴宴时把左腿架在茶几上,正在往腿上倒生理盐水。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
看着裴宴时从脚踝几乎横亘至膝盖弯处的狰狞擦伤,秦炽沉默片刻,问:“擦着哪了划这么大一片?”
裴宴时忍着痛“嘶”了声:“你那地漏多少年前的了,上面跟扎了钉子似的。”
“……”
秦炽只好说:“明天记得去打个破伤风。”
裴宴时抬起眼,凤眸星亮:“你送我去么?”
“你是擦伤,不是骨折。你也不是没有司机。”
裴宴时不可能放弃这么好地接近秦炽的机会:“我在你家受的伤,你不能不管。”
“你要不喝酒,你能摔?”
“你家要不是有个比刀子还具杀伤力的地漏,我摔了也不一定受伤。”
“……”秦炽无言片刻,说,“明天宣传片还有一场戏要拍。”
“那我就在家里等你。”
秦炽很想提醒他,这他妈不是你家,麻烦加个物主代词。
想想又作罢。
自己要这么跟他抠细节,那得累死。
最后,秦炽懒得争辩了:“随你。”
裴宴时看起来挺满意。
但他向来不知足,满意了便会开始得寸进尺,他把手里刚从医药箱里拿出来的碘伏递向秦炽:“你帮我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