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他进出卫生间好几趟,最后,吐得胃里都没东西了,只剩干呕。
秦炽到的时候,裴宴时正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处在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裴宴时以为是服务生或者经理,闭着眼吩咐:“给我把漱口的拿过来,再拿条湿毛巾。”
过了会儿,有人在他面前停住。
“给。”那人说。
虽然只有一个音节,但是音色很熟悉。
酒精让人反应迟钝,裴宴时连睁眼的动作都变得很缓慢。
视线聚焦,看清来人,裴宴时微微笑了:“你来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过零点了吗?”
秦炽蹲了下来,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塞进他手里,又拉了个垃圾桶过来。
裴宴时没摸到手机,作罢,艰难地翻了个身,慢吞吞地对着垃圾桶刷牙。
秦炽这才回答他:“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过零点了。”
“是吗?那你怎么还是来了?你不生我气了?”
没等秦炽说话,裴宴时吐掉口中的泡沫,说:“也是,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要生气也该是我生气。”
秦炽递了杯水到他嘴边,裴宴时漱完口,又从秦炽另一只手里拿过毛巾,擦自己的脖子、腹部,又因为酒精的效应还在,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
身上出了太多汗,穿着衣服的情况下,很多地方根本擦拭不到,加上脑子混沌,动作迟缓,裴宴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爽利。
秦炽在旁边点了根烟,吞云吐雾地抽着,完全没有要帮他的意思,裴宴时擦着擦着,脾气有点上来了,把毛巾一扔。
秦炽偏头看了他一眼。
裴宴时手撑着沙发,缓缓地站了起来。
中途腿打了个软,差点跪下去。
勉强站直身体后,裴宴时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