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本来也已经决定好了要去找秦炽复合,现在吴叔又说了一遍,他便很自然地应了:“我是要去的。”
但他说完,脚下却分毫未挪。
吴叔静静地陪他又站了会儿,见他动也不动的:“还是抹不开面子啊。”
“不是,”裴宴时否定,“面子倒也没那么重要,我就是怕他不想见到我。”
“那你就还是脸皮薄,你要脸皮厚点,他保管早晚被你磨软和了。”
“会吗?秦炽他心很硬的。我们以前吵架,他总是要生气很久。”
“那你们以前不是最终都和好了?”
“倒也……是。”
“这次也一定会。”
吴叔不知其中内情,只当是少年之间闹了小别扭、小矛盾。但这一番朴实至极、循循善诱的开导,也实实在在地更坚定了裴宴时的内心。
他偏回头,重新看向秦炽,这时,秦炽忽然从花坛边起身,打算要走。
秦炽这个动作仿佛一个开关似的,撬动了裴宴时定在原地的双腿。
他和吴叔说了句“等我下”,便朝着秦炽跑了过去。
那天,他拦住了秦炽的去路,很直白地告诉秦炽,田梦梨不会来了,她怀孕了,在医院做产检。
有那么一瞬间,裴宴时是想把自己撞见的,关于田梦梨的自私、冷血、残忍向秦炽和盘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