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嗯。余保泰跟余全盛说,他这辈子不用工作了,他会源源不断地有钱,永远花不完。除此之外,有一段时间,他还经常和余全盛说,有人跟踪他。”
“什么时间?”
“就是他出车祸前一个月。”
裴宴时眼睫一抬。
李秘书明白他眼神中的意思,于是道:“调查的人特意问了余全盛,余保泰是不是经常闯红灯?余全盛的回答却很出乎意料,他说,余保泰很少闯红灯,有几次他们走在一起,他要闯,都被余保泰拦住了。这个可能和余保泰漫长的当兵生涯有关,即便余保泰为人已经堕落,有些行为习惯纪律规矩,却会雷打不动地遵守,除非他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而他闯红灯出车祸那天,恰好就喝醉了。”
“所以,”裴宴时神情阴郁至极,“余保泰并不是得了妄想症,那段时间,大概率是真的有人跟踪他,就等着他醉酒失行,瞅准时机要他的命,然后余保泰的死,便可以顺理成章又名正言顺地归结为意外。”
“是的。”
“既然余保泰并非妄想症,那他说的,他会源源不断有钱这点,又是指什么?”
“这个我们也查过了,”李秘书说,“余保泰的一个赌友说,余保泰经常跟他炫耀自己有个金主。那个赌友不信,有一回,余保泰就当着他的面,给金主打电话要钱,结果不到半天,十万块就到账了。余保泰还给他炫了下到账提醒的短信。”
裴宴时问:“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查到没有?”
“都有。”李秘书依次说道,“在余保泰生前数十年间,和几个固定号码保持着十分密切的往来,这些通话往来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余保泰先行与对方联系的。而那几个号码,现在都已经是空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