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笑着插话:“小时你这都奔三啦,她得管你叫叔。”
裴宴时掐掐小女孩儿肉嘟嘟的脸蛋:“都行,圆圆爱叫什么叫什么。”
他一说完,圆圆就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哥哥。”
赵伯笑得不行。
裴宴时这些天心情不在线,这么丁点逗乐对他的情绪起不了什么积极作用。他来这一趟目的明确,就是要把那在犄角旮旯里蒙尘了十几年的不曾被任何人注意且重视过的细枝末节的痕迹给扒出来,能扒几分算几分。
他问:“赵伯,您还记得田梦梨吗?”
赵伯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就长得挺漂亮、爱穿旗袍的那个?秦勤的老婆?”
“是。”
“她怎么了?我记得秦勤走了之后没两年她就嫁人了吧。孩子也没给带走,当时街坊邻居好一通说呢。不过秦炽这孩子懂事,听大家都在背后说这事,就说是自己要留下来的,是他自己不想离开巷子,听别人说一次,他就申明一次,渐渐地背地里也就没人嚼舌根了。”
裴宴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只片刻,他又问:“我想问您,就那天,您有碰到过田梦梨吗?或者有遇到和她有关的奇怪的事情吗?”
“你家失火那天啊?”
“嗯。”
赵伯细一思索他的问题,眼睛都瞪大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问问题啊?田梦梨和你家失火有关系?这可不能瞎琢磨啊,这要琢磨错了,那可就罪过大了。”
裴宴时怕赵伯思虑得多了就啥也不说了,于是故作温和地笑了笑,来了套倒转乾坤的话术:“不琢磨,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和秦炽玩得最要好,和他们家最熟。我再琢磨也琢磨不到那份儿上。这不是我爸妈妹妹忌日刚过么,我这些天就总是想起他们,想着那天巷子里要是多几个人,有人及时报了警,或者在火没成气候的时候帮我们一把,我爸妈、妹妹,还有秦叔叔,也许就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