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招娣帮腔道:“爹爹最爱夜宿烟花柳巷了,幸好爹爹没做成官,否则不知多少民脂民膏会被爹爹用来博美人一笑。”
凤父痛心疾首地道:“好一对人面兽心的姐弟,辜负了爹娘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凤长生讥讽道:“说不过便拿养育之恩压人,可笑。”
“是挺可笑的。”反正没生意,凤招娣索性坐下身来,同小弟一道饮黄山毛峰。
凤长生见爹爹久无动静,催促道:“爹爹可还有新的招数?”
不想种地,想当官是真,流连烟花柳巷亦是真。
凤父辨无可辨,只能老泪纵横地回忆自己是如何辛苦地带大了姐弟两,姐弟两又是如何不孝。
这些话凤长生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心绪全无波动。
凤招娣为凤长生续了黄山毛峰,左耳进右耳出。
凤父说得正激动,突然,他的小女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径直到了他面前,提声道:“我唤作‘凤带娣’,爹爹为了谋个一官半职,将我送给了商将军,后来,又将我娘亲送给了商将军,不配为人父,亦不配为人夫。”
“你是老夫送的,姐弟共事一夫,互相有个照应,有何不可?但你娘可是那商将军问老夫要的,商将军权势滔天,老夫怎敢不给?”凤父不耻地道,“商将军违逆人伦,可惜老夫无能为力。”
“我尚是处子之身,商将军从未碰过我。”凤带娣掀起自己的衣袂,露出守宫砂来,给观客们看,“商将军亦从未碰过我娘亲。爹爹将我送给商将军前,曾恐吓我若不能为他谋个一官半职,便将我与娘亲卖入青楼,我生怕娘亲一人待在凤府有何不测,遂求商将军将我娘亲救了出来。爹爹自己好色,便以为商将军与爹爹一般好色。殊不知,商将军待长生一心一意,除了长生之外,无人入得了商将军的眼。”
商靖之下了朝,闻讯赶来,正巧听见了凤带娣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