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到那一幕，他心中的暴戾就能被顷刻间勾出来，爆发的那一刻会发生什么，自己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白栩其实自己也摸不准。

也许他真的不懂爱是什么。

他摸着苏棠的脸，轻声道：“糖糖，如果那所谓的爱是让我失去你，那我宁可不要。”

他轻轻蹭着他的脸，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自从我母亲死后，就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如果你不在，我就真的变成一个人了，你真的忍心吗？”

“我这样说，你肯定又要说我无耻了，糖糖，我是自私，我是无耻，我也的确不是一个好人，我没能做成你期待的那个人，我知道你很失望……”

“但你也别嫌弃我好不好，我过去就和你说过，我是一个不幸的人，我那么脏，那么不堪的时候你都愿意来保护我，都愿意来救我，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要我了呢？”

“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从小到大都最疼我了，这回也一样对不对？”

白栩抱着陷入了梦乡中的苏棠自说自话了许久，他其实一直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也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只有在苏棠的面前才是特别的，习惯才会发生改变，才会变成唯一。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但每次两人都针锋相对，卡在喉咙里面的话就都变成了愤怒和嘲讽。

一直到后半夜才起身离去。

殊不知，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萦绕在苏棠眼眶中的泪水这才缓缓地下落……

苏棠睁开了眼睛，她坐起身，泪水宛如出闸的洪水，顺着眼眶不断滚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悲伤，白栩每说一句，她的内心就好像被人狠狠锤了一下，又酸又涩，难受地不行。

她捂着自己的脸，用痛苦的声音发出丝丝的低喃，“阿栩……”

……

白栩出去的时候，十一正乖乖地站在外面，看见白栩走出来，她对着他行礼。

白栩淡淡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已然恢复冷然，“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可以晚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