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去,见他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温殊色才小心翼翼地道:“父亲也是九品员外郎,兼的是观察推官,我问过周夫人了,主要负责监管乐市来往的人群和秩序,父亲常年在外,见得人多,做起来必然得心应手。”
温二爷头脑昏胀,抬手捂住额头。
温殊色又劝说道:“银钱留在身上迟早就会花光,官职不同,能一辈子保身。别说父亲和兄长,若我是儿郎,都想买一份官职来做。”微微凑过去,拉了一下温二爷的袖口,轻声道:“上回我听兄长说,父亲今年水产赚了不少,咱们不是还可以东山再起吗。”
温二爷心下一跳,满脸防备。
温殊色被他一眼瞪了回来,坐直了身子,这才问道:“父亲适才要同我说什么?”
说什么,他温家还有谢家,那么大两座金山都没了,还有什么是她败不光的,温二爷心绪急速翻转,突然摆手道:“别指望了,我也破产了,这次回来身无分文。”
温殊色愣住。
旁边的温淮也是一怔,转头问道:“怎么回事?”
温二爷长叹一声,满脸愁容:“回来的途中遇上了风浪,船只全翻了,手里的钱都拿去赔了命……”
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是雪上加霜。
一家子指望着温二爷回来,能解除温家的困境,结果传言却不假,温二爷这趟,还真是血本无回。
全部的家当,只剩下了一马车的蛤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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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消息时,谢劭还有些不相信,想起温二爷在城门口的神色,不太像破了产。
直到黄昏时见到小娘子无精打采地回到府上,提了一筐蛤蜊给他,“父亲让我分给郎君,郎君省着点吃吧,下顿就没有了。”翌日又在靖王府遇到了一脸颓败的温二爷,这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