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爪刨，厚厚的白雪被他堆积到小肚子下。等挨到了毛毛，他撅起后腿儿一蹬，雪沫子便扬了出去。

那白白的毛毛上沾上雪花，更软乎了。

而小白狼刨了一半就缩在雪洞里吭哧吭哧，看得周遭的成年兽人们哑然失笑。

一个洞刨到底，没有石头，白只能撅着屁股从雪洞里出来。

曜手上拿着他的衣服，见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拎起小白团子跟布娃娃似的拍了拍。

再往自个儿怀里一塞，衣服盖上去。

“冷不冷？”

白吸了吸鼻子：“说好的烧半锅热水的时间，还没到呢。”

白举着爪垫离曜的肌肉远远的。

爪垫凉，他怕挨着曜不舒服。

“不玩儿了。”

“我没玩儿！”白很认真地从兽皮衣里拱出来，不服气似的把爪子按在曜的俊脸上强调。

曜也不躲开：“刺刺草没有了，冻着了没有药。”

白：“我心里有数。”

树将手里最后一捆长毛草放在兽皮上。“我来我来，阿，我来帮你找。”

弄了好几天，可算把这长毛草弄好了。

树扭动着肩膀，骨头咔嚓作响。他“嗷呜”一声，扒了衣服直接变狼，撒着欢儿地开刨。

雪沫子四溅。

曜面色阴沉，踹了他屁股一下。“看着点儿。”

树转头，见盖着小白狼的兽皮衣上全是雪。他干笑两声，又换个地方来。

草无语，将他扔下的摊子收拾好。

冬天的毛厚，这几天从早到晚黑狼都是在弄这些长毛草，弄得他们一闻到草味儿都开始焦躁了。

树这么一来，兽人顿时被吸引。

好久没玩儿了……

白还没回过神呢，山洞前一片混乱。

十几头大黑狼胡乱地在地上刨。

跟打雪仗似的，又像十几个人在雪地里玩儿那泼水成冰。洋洋洒洒的雪沫子乱飞，片刻，黑狼都成了芝麻汤圆。

白鼓了鼓腮帮子，爪垫在曜的脸上按了按。“我也想下去。”

“用不着你。”

“你说话不算话。”

曜五指收拢，握住他的爪垫。

白想抽，但是没有抽回来。他眼尾低垂，颇为幽怨地看着曜：“我想下去。”

曜捂着他的爪爪。“嗯。”

嗯什么嗯，你放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