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深手指卷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真奇怪,我就看得上你,你老打我我也看得上你,就是眼里只有你,天天想跟你连在一起。”
两个人相处这几个月,裴术很少听到覃深这么露骨的话,他更多时候是礼貌且随意的。
“你喝酒了?”裴术问他。
覃深摇头。
裴术真觉得覃深有些奇怪了,摸摸他的脸:“怎么了?今天见了谁?”
覃深笑了,她还是那么聪明:“龚兆丽指控养老院副院长谋杀的案子,结了很多年了啊。”
裴术轻轻皱眉,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龚兆丽是她同学的表姑,也是她这几年一直去养老院看望的人。
覃深看她听不懂,告诉她:“当年龚兆丽和养老院一个保洁员共同发现副院长想杀人,侵占人家财产。副院长怕事情败露,想把两个人也一起做掉,但阴差阳错只弄了那个保洁员。后来保洁员精神失常,龚兆丽指控副院长这些罪行,却因为证据不足被驳回了。正常情况下,副院长应该会在无罪释放后对龚兆丽斩草除根,但他没有,只因为他要是动了龚兆丽,龚兆丽身后的你一定会彻查到底。”
裴术越来越听不懂了。
覃深握住她的手:“那保洁员是我一个叔叔的妻子,他为了给妻子申冤,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裴术还是不明白,她完全不知道覃深在说什么。
覃深就告诉她:“你并不知情,因为那个案子是公安局接手的。”
难怪。裴术一点印象都没有。
覃深又说:“你也不知道,就因为你跟龚兆丽的关系,龚兆丽免于受难。而我叔叔的妻子,因为是个普通人,最后只能疯在精神病院里。”
裴术看着覃深,她在消化他这句话。
覃深笑了笑,笑得很苦:“普通人,有时候真的委屈。”
裴术半晌才讷讷地说:“我不知道。”
覃深摸摸她的脸:“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也跟你没关系,就是突然感慨,公平公正,什么时候可以以普通人的公平公正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