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奉先处理好情绪再进来时,荣放在涤第二块毛巾。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明显瘦了一整圈的裴术,知道她痛苦,也准备告诉她,他知道裴术迟早会知道,他宁愿她是从他们嘴里知道的,而不是别人。
“梁顺程的罪行被公布了,覃深的行为不被法律认可,但被围观群众认可。因为对梁顺程失察才酿成这一桩桩命案,所以我们遭到了攻击。”
胡奉先说着呼口气:“更多人执着于攻击我们,在网上掀起骂战,很少有人在乎那些受害者。”
荣放插了句嘴:“我们也有失职的地方。”
胡奉先点头:“所以我们反思和检讨,愿意尽全力去弥补,就像覃深死前说的那句……”
裴术抬起头来,盯着胡奉先。
胡奉先暗骂自己嘴欠,抬起头来坦白说:“内部传出来的消息,说覃深死前说他相信国法,但不相信人。的确是这样,很多加害者一开始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荣放叹口气,平凡的底色,荒凉的人生,就能构成被欺辱的全部条件。
覃深用生命的代价换来梁顺程的罪行公告天下,又有多少人,因为没这份勇气,还在被欺辱着?
裴术默念着覃深的那句话,是她认识的覃深没错了。
她认识的覃深,是很聪明的,他一点把柄都不会给她留下,他太懂得说话的艺术……而就算是那样的人,仍然要用鱼死网破的方式才能为自己换来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