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一遍地擦:“我没有老公,我也吃了很多苦。”
照片里的覃深那么帅气,就是有点冷漠,跟她认识的那个常常噙着笑的他有点不像,可有照片她就已经很知足了:“早知道会爱上你,我在第一次把你抓到局里时,就应该抱你,亲你,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多两年。你知道现在对于我来说,有两年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会多感恩吗?”
裴术俯身,慢慢亲吻冰凉的相框。
怎么都两年过去了,她对覃深的想念,只多不减呢?是谁说时间可以疗好所有的伤?
裴术紧攥着相框,被边缘处的金属刺破了她的掌心,她也不松。其实她也没想通,如果不是有他在身边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因为那是覃深的意愿吧,他希望她活下去,所以她活下来了。
覃欲舟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看着裴术痛苦得难以纾解。过去两年,裴术就是这样,每一天都在背过身去时,发疯一样思念他的父亲。
他看到过她半夜在卫生间狂吐,然后抱着他父亲的衣裳,也不哭,但就是看起来无比痛苦。
还看到过她做着饭就不知道去想什么,然后整个人摔倒在水池里,脑袋磕出血。
更看到过她走着走着就忘了红绿灯,然后被撞倒在地,骨折了,腿断了,身上在流血,还坚持不弄脏装有他父亲照片的卡包。
她的难过不是那种声嘶力竭的,是那种无声的,可就是无声才更可怕,因为根本看不出来她的痛苦等级,就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救她。
覃欲舟很想过去抱抱她,可他知道,裴术不会喜欢他去打扰她跟他父亲独处的时间。
他也不知道他跟裴术的母子缘分还能持续多久,但他绝不阻止裴术做她想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的话,裴术早在两年前,就去找覃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