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养成了一个任人欺辱的性格,当然逃不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人的欺辱。
假死的这两年,覃深一直在暗处关注着裴术,帮她破案,送她回家,扫清她身边的障碍,还要抽空治病,是真的很忙,所以不怪杨巾嵘隔三差五被他气到抖。
覃深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她又不吃饭了,吃多少吐多少,怎么能跟个孩子一样呢?”
杨巾嵘提这个也来气:“你好意思说!你知道你活不久,你还去招惹她,你让一个对你付出感情的女孩子接受你死亡的事实?”
覃深接着画圈圈:“我想让她活下去。”
杨巾嵘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覃深抬起头来:“开始靠近她只是因为她给了我一些勇气,当整个世界都站在我对立面的时候,我抬头,看到她在看着我。你理解那种感觉吗?”
杨巾嵘不理解。
覃深忘不了他所有希望都被绞杀时跟裴术吃的那顿酒,那救了他的命。没被逼死过的人是没办法理解救命之恩这种东西的。
那时候他的理解还很浅显,甚至以为自己靠近裴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欲望。
他以为他是惦记她的身体。
他完全忘了,没有一种惦记是不掺杂感情的,惦记的本质就是喜欢,哪怕是喜欢她身体。
覃深又说:“那时候我没考虑感激和感动这些,我就知道我每天都想见她。她独立有原则,漂亮不自知,这都值得她成为我心里特别的存在。渐渐我认识到自己心动了,但我忍得住,我也知道我是干什么吃的,我更知道我不配。最后促使我去招惹她的,是我发现她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