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恒摇头道:“没必要,此人滑溜异常,在水上绝难捉捕,何况若打草惊蛇,恐怕下次寻找不易。你们只需把她的行程时刻汇报过来就行。”
待二人应了退下,瀚泓从殿外进来,神情似有不安:“殿下,魏院使那边的诊籍(注1)已拿到了,确有一位女病人阿南,来治手脚旧伤的。”
朱聿恒抬手接过,扫了一遍。
女病患阿南,海客归来,重金求诊。
疾见:手足筋络为利刃挑断,又经接驳后重新续上。故双手双足常于阴雨日抽痛颤抖,不可遏制。患者又诉十指不复灵活,愿以任何代价换得双手如初,但确已回天无力,憾矣。
配丹皮赤芍炼蜜丸内服,红花血竭活络油外敷,长年调理,三五年或有微效。
朱聿恒将这薄薄两页诊籍按在桌上,想起在困楼之内,她让自己帮忙起出楔钉榫的时候,说过她的手受过伤。看来,她确实是在魏延龄那边治疗双手。
“只有这些?”
“是,奴婢只在那边找到这些,毕竟……也没法询问魏院使了。”
“哦?他怎么了?”朱聿恒眉头微皱,抬眼看他。
瀚泓叹气道:“真是医者无法自医啊!魏院使昨日给殿下看病完毕,回家时忽然跌了一跤摔到了头,他给自己配了副药,结果当晚就中风倒下了!如今躺在病床上,口舌歪斜,手脚僵死,除了眼珠会转外,整个人只会嗬嗬发声,连便溺都拉撒在床上了,真叫人痛惜。”
朱聿恒垂眼看着案上的钧窑笔洗,沉吟不语。
瀚泓见他没表态,似对魏院使的病情毫无兴趣,便搬了折子离开,口中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魏院使,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