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河堤失守,周边受灾百姓将何止万户。朝廷自然得派人前去督察,如今工部正上报了人选,请圣上选定。
朱聿恒略加思索,在上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毕竟,历年河堤数据,他都有所涉猎,就连工部主事也没有他精通。
临出发当日,他去宫中辞别圣上。
祖父勃然大怒,恼恨道:“工部这么多官吏,难道真的无人可用了?天下这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你哪儿忙得过来?再者你刚休养月余,就要跋涉险地,此事,朕不赞成!”
朱聿恒忙笑着安慰祖父,说:“天下之大,万事纷纭,陛下忙碌大事,孙儿就略微帮您干些小事,本是分内事。何况孙儿将养月半有余,身体早已大好,陛下不必挂怀。”
皇帝端详着他,又问:“你身体真大好了?唉,那个魏延龄,朕本来对他抱以厚望,谁知也是个庸医,竟一剂药把自己给弄倒了!”
朱聿恒随意道:“孙儿也听说了,大约是摔到头了,这种事毕竟无可奈何。”
皇帝眉头紧锁,面露烦躁之色,似还要反对他去开封之时,外面有太监匆匆进来,站在殿门口低头向他们行礼。
皇帝心情不好,喝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启禀陛下,王恭厂……出事了。”
“出事,又炸了?”皇帝拍案怒斥,“这群人怎么管火、药的,三天两头出事!前几月出事不是刚换了个内臣太监吗?这回是谁?”
“是……王恭厂内臣太监卞存安,正在殿外请罪。”太监战战兢兢说出了那个倒霉蛋的名字。
“让他滚!滚去受死!”
太监吓得屁滚尿流,退下时哀求地看向朱聿恒。毕竟满朝都知道,当今圣上发怒之时,除了这个孙儿,谁也无法平息他的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