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同归的一个海客手足有伤,我送她北上求医。”
“你在顺天呆了多久,初八那日,你身在何处?”
竺星河不疾不徐,说道:“三月底去,四月初五我便因急事离开了顺天去往济南。”
“留在顺天医治的那个海客,是你什么人?”
竺星河沉吟片刻,终究没能给他们的关系找到一个最准确的形容,只说:“她是帮我管事的。”
“管什么事?”
“船队事务繁忙,我一人分身乏术,而她自小在海上长大,熟稔海上事务,因此也算是我的帮手。”
诸葛嘉将广东市舶司的卷宗抛在桌上,道:“据我所知,与你同去应天的这个司南,是个女人。她帮你做事,如何服众?”
见他已经调查过阿南的底细,竺星河也不再遮掩,自若道:“在本朝疆域可能罕见,但在海上早有女船王,甚至有些小国便由女王统治,何奇之有?”
朱聿恒在屏风后听着,眼前似出现了阿南驾领船队在浩瀚大洋之上前行的场景。
海天一色的碧蓝之中,她衣衫如火,黑发如瀑,必定又是一种动人心魄的情形。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急奔而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此时屋内的审讯。
诸葛嘉微皱眉头,向外看去,只见韦杭之大步走近,径自向着屏风后的朱聿恒而去。
韦杭之附在朱聿恒耳边,低低说道:“窥探此间的刺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