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喘息不已,向他伸出手。
朱聿恒几步跨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嘶,好痛。”阿南捂着自己的脚吸冷气。
朱聿恒低头一看,她的裙角被扯掉了半幅,小腿似是在仓促间与铁罩相擦而过,被烫出了一串燎泡。
阿南提起破掉的裙角,给自己灼痛的小腿扇了扇风:“多亏了你,那把椅子虽然挡不住铁罩,却毕竟让它下压的巨势被卡了一下。”
她的反应何等迅速,一见朱聿恒蹬来的椅子,便趁着这须臾之变,下意识以手臂在地上一撑,身体竭力翻滚,旋出了铁罩的笼罩范围,才终于在这毫厘之间,逃得了一条性命。
见她只是小伤,并无大事,朱聿恒终于松了一口气。
心口有些难以抑制的欢喜,可最终颤抖着说出口的,却只有最平淡的三个字:“还好吗?”
“还好有个好家仆,阎王爷都收不走我。”
屋内的铁罩尚在弹震,声响与震荡一起传来,让他们耳朵嗡嗡作响。
阿南形容狼狈,挽着他的手站起,在拍着面罩上的土时,却又逸出一声轻笑。
朱聿恒不明所以:“笑什么?”
“我赌赢了,很开心。”
朱聿恒如堕五里雾中,侧头盯着她。
“哎,老这么严肃,真不好玩。”阿南灰头土脸,借着窗棂透进来的光瞧着同样满身灰土的他,笑嘻嘻道,“其实我刚刚将铁罩子拉起来的时候,心想,这可真是一场豪赌。毕竟,你为了重获自由身,一脱离险境就丢下我这个主人逃命离开的可能性,可是很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