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对袁才人并不关心,见事情交代清楚了,便要甩手走人,但低头看见唐翀手中的工图,心里又痒痒的,问朱聿恒:“阿言,那图能借我看看吗?这楼阁瀑布如此精妙,我想借来研究下。”
如此简单的要求,她料想阿言应当不至于拒绝,谁知他却道:“恐怕不行,这是皇家行宫,外人不得妄窥布局。”
“小气鬼……”阿南嘟囔着,转身挥挥手就走,“那我走了,有事就去应天驿馆找我。”
在行宫内弄得全身湿透,阿南回驿站后便立即打水洗澡。
天青色冰绡衣在泥水里滚得皱巴巴的,阿南看看衣服又摸摸头发,对镜喃喃自语:“整天这么狼狈地在阿言面前跑来走去的,被那些漂漂亮亮的姑娘们比下去啦!”
虽然她不是去参选太子妃的,但一想到自己在阿言眼中的丑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有点郁闷。
解头发时她才发觉,绮霞那支金钗还在自己头上。只是黄金柔软,折腾这一番,不知何时已经弯扁得不成样子了。
她取下来将钗子掰正,虽只是半两不到的素股金钗,但绮霞这样的姑娘能攒钱买一支真金的钗子,已实属不易。
阿南晾干头发,便去秦淮河畔教坊司找绮霞,及早将钗子还回去。
秦淮河是脂香粉腻之处,此时初初入夜,灯影映在河中,上下交辉,伴着姑娘们的歌声笑声,更显香艳。
绮霞正在方碧眠的屋内喂她喝粥。方碧眠虽已醒来,但她烧得迷迷糊糊毫无胃口,根本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