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他的手只是按照她的指点,将她束胸的布条理出来,将两头交到她的手中,才沉默地退后两步。
“哎,真没想到,我自认上得高山下得沧海、进可袭营退可布阵,现在却没办法再摸到自己脊背了。”阿南一边哀叹着,一边用力将自己的胸裹好。
朱聿恒轻咳一声,道:“我们下去吧。”
“等等吧,我先把衣服晒干。”阿南将头发解开,用手梳着发丝,对水照了照,“虽然有点狼狈,但这趟下水也算是有收获,你知道我在水下发现了什么吗?”
“水下有机关?”
“只是增强水势的一些小机关,其余没什么异常。不过我在条石壁的青苔上发现了几处刚被刮出来的痕迹,很长,略呈弧形。”
朱聿恒问:“看得出如何导致的吗?如果水下没有被动手脚的话,那两次瀑布暴涨,刺客是如何做到的?”
“你猜猜?”阿南笑吟吟地朝他一扬下巴,“我下去的时候,看到池里的鱼基本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几条小鱼。哎,这些可怜的鱼啊,我好同情它们哦,这可真叫殃及池鱼……”
朱聿恒没说话,只微皱眉头,显然不满她这说正事时东拉西扯的模样。
阿南是个挺不讲究的人,在灌木的阴凉处坐下,拍拍旁边的草丛,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会儿:“太阳这么大,你就这么站着,热不热啊?”
朱聿恒默不作声,看了她拍出来的草窝子一眼,终究还是在她身旁坐下了。
阿南示意他将东西拿给自己,对着水面粘自己的眉毛胡子,又用胶水在脸上涂抹,将自己柔和的肌肉走向拉扯得更像男人一点:“阿言,我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这个刺客,或许不是冲着杀人来的,而是冲着关先生、甚至是……山河社稷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