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番波折,在他怀中的海蛎子已经压烂了大半。但此时也顾不得了,他竭力挤出一些海蛎的汁水,滴在她唇上,滋润她干涩的双唇。
灌下去的汁水顺着阿南的嘴角流下,高烧令她失去了意识。
他艰难地托着她的头扶正,将海蛎子汁水一点一点挤出来,喂到她口中。
终于,她那焦烫的双唇感觉到清凉,无意识便微微张开了,费力地吞咽着,在模糊意识中一口口喝下了汁水。
等到一捧海蛎汁喝完,她沉沉睡去。
而疼痛让他浑身虚汗淋漓。他脱下衣服观察伤口,左肩连同手臂被鹰爪深深扎出了几道长口子,万幸并未撕下血肉来。
朱聿恒用薄刃在衣袍上切开口子,撕下一条来草草包裹了伤口,因为半边身子痛极了,他再也坚持不住,慢慢地扶着怀中阿南躺倒。
他的伤口剧痛,而她的呼吸灼烫。他无法控制地抬起战栗的双臂,自身后紧紧抱住了阿南。
他紧贴着她滚烫的躯体,将脸埋入她发间。
仿佛,能与她靠一靠,贴一贴她的体温,也能汲取一些力量,缓解一点痛苦。
月光与波光覆照在他们身上,她就在他怀中,热烫的身体如一团火。
半梦半醒,半昏半沉。
在这死寂的荒岛暗夜之中,急促艰难的喘息渐渐平复,眼前的黑翳也终于慢慢退散。
在这一片迷乱之中,他的衣襟被微微牵动。
是睡梦中的阿南用手指扯住了他的衣衫,无意识地拉了拉。她依旧紧闭着眼睛,只有双唇嗫嚅,似在呢喃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