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大?江里的鱼祖宗都被你钓上来了!”众人抬着鱼便在旁边一块巨石上比了比。
石头上已有众多长长短短的痕迹,最长的一条痕迹涂了金漆,但也只有四尺不到。
众人拿刀刻了痕迹,依依不舍将青鱼放回水中。戴耘指着那条金漆线道:“这是二十年前李景龙驻军于此,在燕子矶钓到的大鱼,他当时十分得意,特地在这块石头上刻下长短炫耀,后人钓到大鱼也常在石上刻记,没料到南姑娘今日居然一举超越了所有人,真是壮哉!”
李景龙,阿南倒是听过他名字。
李景龙靖难之时受封征虏大将军,奉命率五十万重兵镇守应天,本是简文帝和朝廷寄予厚望的屏障,谁知却败给了燕王区区数万之众,后来更是打开城门率众投降,是公子的大仇之一。
“这敢情好啊,给我画条红漆,我要力压所有人!”阿南换了个小点的鱼钩,开玩笑道。
“安排上,旁边再刻个南字!”
阿南今天风头正盛,连连上竿,廖素亭干脆丢了自己的竿子,过来专门帮她解鱼上饵,忙得不亦乐乎。
秋末初冬,江水浩荡辽阔,日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暖又清爽。
阿南一边钓着,一边与廖素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那个李景龙,当年在这边驻军?”
“是啊,二十年前靖难之役,今上便是于此一战扭转乾坤。”廖素亭道,“自古以来南北划江对峙者,北方势力多于采石矶渡江,而南方势力多借燕子矶防卫。当年陈霸先便在此处大破北齐,宋军大败金兀术也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