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朱聿恒坐在桌前抬眼望向她,天色已暗,室内尚未亮灯,幽暗吞噬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显出一丝晦黯。
阿南抬手晃亮火折子,点了一盏灯,移到桌上。
而朱聿恒掩了桌上书,抬眼看她。火苗在他的眼中跳动,明明是亮光,却显得幽深:“钓鱼去了?”
“嗯,还夺魁了呢。”她歪着身子在椅中坐下,打量他的神情,问,“琉璃灯弄好了?怎么来这边了?”
“诸事已交代清楚了,估计今晚他们便能将灯盏全部烧出来。”两人坐得近,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鱼腥味夹杂着淡淡酒气,想必今天她与一干人等玩闹得十分尽兴,又是斗赛钓鱼又是江边聚饮,难为还记得正事。
“喔……”阿南想问他过来干什么,又觉得这么问有些见外,便随口问,“你累了一天,吃过了吗?”
朱聿恒道:“还未,今日有些忙碌。”
“你啊,真是不爱惜自己。”阿南看看外面院子里的鱼,随口问,“吃鱼不?”
本以为他会拒绝,谁知却听朱聿恒道:“吃。”
阿南诧异地眨眨眼,听他又说:“想吃上次的鱼片粥。”
临时煮粥是来不及了,幸好后厨今晚是做了饭的,添水加柴熬成稀饭。
阿南削鱼片手法如神,不一会儿,一碗鱼片稀饭端出来,鱼片如玉,姜丝如金,香芹如翡翠,再配上两碟红艳艳的鸭脯和金灿灿的五香豆,虽然简单家常,但也令人食指大动。
“吴妈妈另给杭之做饭了,他吃得可比你好,大鱼大肉的。”阿南换了衣服回来,见他已经用了一半,心下也十分开心,在他对面坐下,拈个梅脯吃,“怎么样,味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