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准已走过曲桥,在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中一招手,屋檐上的孔雀便准确飞下,收翼落在他的肩上。
一人一鸟转过曲桥,消失在黑夜中。
阿南不由“哼”了一声:“心怀鬼胎,怕我们查下去他会露马脚,不敢在这里呆下去。”
“看来,他所掌握的,比我们知道的肯定要多一些,只是,我们暂时还无法撬开他的口。”朱聿恒沉吟道。
“如果只是收钱不办事也就算了,怕就怕他表面上和我们站一条船,实则是来图谋不轨的。”面对这无计可施的地图,想到自己已决心斩断恩义的竺星河,阿南心下极乱,恨恨道,“反正这混蛋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奇怪!”
朱聿恒见上方灯油渐干,火光黯淡,地图也更显晦暗。既然束手无策,他便提起旁边的灯笼,点亮后对阿南道:“走吧,这边水风确实有些冷。”
两人顺着山道走到右峰,正是当初袁才人出事的小阁。
四野无人,山风阵阵,送来激湍的瀑布水声。
朱聿恒将手中的宫灯放在桌上。行宫事变后,此间侍女都已撤掉,韦杭之带着侍从也只守在曲桥处,如今只得他们两人守着一盏孤灯,颇觉凄冷。
水风濡湿了阿南鬓边,琉璃灯映照下,她碎发上全是闪闪烁烁的细碎水珠。
“天气已冷,别着凉了。”朱聿恒抬起手,帮她将粘在脸颊上的湿发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