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看你已经来了嘛,想着先下去看看,谁知道下面机关发动如此迅速,又如此凶险……唔,甚至感觉不像傅灵焰的手笔,太过决绝狠辣了。”阿南啃了两口瓜,想想又问,“对了,这机关借水道而设,依滑轨而动,你是怎么准确寻到轨迹的?”
朱聿恒慢慢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道:“楚元知炸开的地方,大概就是滑轨的驱动处,墨长泽的‘兼爱’捕捉到了运转的些微振幅,帮我确定了准确地点。”
“好险,好险。”阿南拍着胸脯,心有余悸,“要是今天你没有来,或是你在判断时稍微差了些许毫厘,或者你在接应我的时候有一丝犹豫,我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知道就好。”朱聿恒看她兀自嘻嘻哈哈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抚过她脸颊上的青肿,“以后无论做什么,先和我商量过,知道吗?”
刚洗过的手略带微凉,他的指尖轻轻地按在她脸颊之上,那凝视的目光却如此灼热,让她的脸有些烧起来。
下意识的,她略偏了一偏头,逃避这种因亲昵而带来的心慌:“说来说去,都是我的身体不中用,在逃跑的紧急时刻不知道怎么的,我的旧伤忽然发作了,手脚一下子痛得抽搐起来,导致误触了机关。”
“我看看。”朱聿恒身上的血脉也在抽痛,但他还是先捋起阿南的衣袖,看了看她的手臂。
狰狞的两层伤疤还深烙在她的臂弯上,但肌肤是完好的,伤口并未迸裂,也不见任何痕迹。
“可能是牵动了之前愈合不良的伤处吧。”阿南揉着尚在隐痛的伤口,恨恨道,“傅准这个混蛋,不知道他如何下手的,我历经千辛万难终于接好的手,也永远恢复不到之前了!”
朱聿恒轻握她的手腕,想要安慰一下她,谁知喉口一紧,整个人倒了下去。
阿南大惊,一把将他扶住,见他身体微微抽搐,显然正在忍受剧痛,忙将他的衣襟一把扯开。